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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場雨過后,云南昭通昭陽區(qū)靖安鎮(zhèn)五星村苗寨自然村的天氣冷了下來。王有華緊了緊身上的衣服,有些想念海南島溫暖的天氣。

2個多月前,54歲的王有華和他59歲的老伴張美剛剛結(jié)束了為期半年的打工生活,從海南返回五星苗寨?！懊缯炖?9月前后,我們就前往海南打工。轉(zhuǎn)過年來,海南又比較熱,春節(jié)前后我們就返回苗寨?！蓖跤腥A咧開嘴笑了,老兩口都已年逾五旬,干不了太重的體力活,就在海南找一些打理苗圃、種花種草的工作,“一天的工錢90塊,我們倆出去半年,能攢上2萬多塊錢帶回來?！?

王有華夫婦倆2014年開始了“候鳥式”的打工生活,寒來暑往,從未間斷。家里添置了大彩電,老兩口玩起了智能手機……“出去打工半年掙的錢,相當于我們種多少年的地啊!”王有華感嘆,回到苗寨的半年自己也沒閑著,仍侍弄著4畝土豆,“不忍心看著它們荒了。”

出去打工以前,王有華全家人都靠這幾畝地養(yǎng)活?！疤貏e是冬天,全家4口人就擠在一間破茅草房里燒洋芋吃?！必毨г谕跤腥A心里難以磨滅。

五星苗寨地處烏蒙山集中連片特困地區(qū),海拔2050米,氣候冷涼,村內(nèi)100多戶、400多人全是苗族。過去,村里的許多人住著狹窄低矮的茅草屋和樹枝搭成的杈杈房,家里唯一值錢的就是門板和石磨,長年累月過著“住茅草房”“吃洋芋”的苦日子。

“真正的改變,從政府幫我們蓋房子開始?！泵缯拇迕裥〗M長王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2012年政府給五星苗寨每家每戶補助了3萬塊錢蓋房子,“消滅”了茅草房。沒過多久,通到各家各戶門口的硬化路也修好了。苗寨“住茅草房”的問題解決了,一年到頭“吃洋芋”的問題什么時候才能解決?“不能等靠要,答案得自己去找!”,村民們的話擲地有聲。

村里土地不多,種土豆收益不高,出去打工成了群眾的選擇。作為寨子第一個外出打工的人,王明學返回苗寨那晚,帶回來好多水果、糖、煙和酒,村里老老少少都聚集到他家?！按迕駛兌枷肴ビ懣诰坪?跟他打聽打聽怎樣才能多掙點錢。”村民李光瓊回憶,村里的男女老少都躍躍欲試,沿著通村硬化路走向了外面的世界。海南、江蘇、浙江、廣州、新疆……哪里招工就去哪里；搞綠化、做建筑、架電線……不嫌遠不怕苦。

留在村子里的人,也琢磨起怎么改變“吃洋芋”的生活?！拔医桢X買了一臺腳踏縫紉機和一些布料,開始幫人做服裝?！崩罟猸偱d高采烈地說,很快就接到了訂單,客戶都覺得她做的苗族服裝好,回頭客很多,2017年掙了約3萬元。“今年,我換了一臺電動的縫紉機,做衣服更快了。”

有些人出去學了駕照,跑起了運輸；有些人就在村里種起中草藥；有些人到周邊的縣城開起了服裝店……2017年二季度,靖安鎮(zhèn)全鎮(zhèn)范圍內(nèi)開始了建檔立卡貧困戶的評議工作?！拔覀円唤y(tǒng)計發(fā)現(xiàn),五星苗寨的人均年收入已經(jīng)突破了6000元；130戶中,近60戶買了小汽車。”五星村黨總支副書記李光榮說。

住著政府幫忙建的房子,硬化路通到家門口,坐著汽車想去哪就去哪；每頓飯都有米、有肉；每年能有點積蓄……這就是王有華理解的好日子?！跋脒^好日子,與其成天待在家里等靠要,不如自己出去勞動來得實在?！蓖跤腥A說。

(記者吉哲鵬、丁怡全)新華社昆明電

作者：吉哲鵬 丁怡全